鼠曲粿香飄清明時 寄存福清人的緬悼追思情

春分的微雨撒過了田野阡陌、房前屋后……春雨所到之處，穿著棉絮衣裳的鼠曲草搖晃著腦袋快速生長，到清明時節(jié)最為繁盛，黃色小花如星般閃耀在田野，縷縷香氣縈繞在田壟之上、天地之間。

或在田埂之間，或在村屋前后，或在村道兩側(cè)，湊巧時，便會見到三兩個村婦彎腰采摘鼠曲草。村婦笑著說，清明時節(jié)，鼠曲草長得最嫩，這時做出的“鼠曲粿”特別清香有嚼勁。“鼠曲粿”是福清人過清明少不了的時令美食，“鼠曲粿”福清人將之稱為“清明粿”，對于不少年輕人來說這種叫法十分陌生，若是叫它“曲歸”或者“歸”，他們就恍然大悟了。

采摘完鼠曲草回到屋內(nèi)，村婦才真正忙碌起來。鼠曲草需洗凈選取其鮮嫩的葉芯，入鍋熬煮，瀝去澀水，放入石臼中舂爛，再加入糯米粉不停揉捏，制成了綠色的粿皮，待粿皮變得柔嫩黏韌，方才停止。接下來是制餡，村婦說，她的祖先愛吃甜食，家人也多愛吃“甜曲歸”。“鼠曲粿”的餡她會做3種：豆沙餡、糯米餡、番薯餡。豆沙餡一般用紅豆或者黑豆煮熟之后搗成泥狀拌上白糖，糯米餡顧名思義就是用糯米蒸飯拌上糖，番薯餡無疑是用番薯煮熟搗成沙泥。村婦還說，其實做成這3種餡料并不難，人人都能做得好，清明時祭祖懷念先人的心意才最可貴。

取出和好的粿皮，包上餡，做成的“鼠曲粿”造型簡單，呈龜狀，寓意著“長壽”，向上的粿面還會用“粿印”印上花紋。在粿的下面墊上一張剪裁得比鼠曲粿稍大一點的芭蕉葉，鼠曲草和芭蕉的融合是一種獨特的鄉(xiāng)野韻味，耐人尋味，一個個做好的鼠曲粿就像一只只小舟載著人們對先人的思念。

蒸熟后的鼠曲粿，香氣撲鼻，揭開蒸籠蓋，熱氣騰升，朦朧中，村婦的巧手在蒸籠中來回抹了幾下，很快，籠內(nèi)的鼠曲粿都涂上了一層薄油，粿品一下子就變得神采奕奕。耐著手燙也要拿起一個鼠曲粿往嘴邊送，咬開后，鼠曲草特有的香伴著糯米味一下竄到了味蕾、鼻腔，口感軟糯妙曼，外香內(nèi)甜，令人叫絕！

清明祭祖那天，有做“鼠曲粿”的人家，則會用籃子提著些“鼠曲粿”分給鄰里鄉(xiāng)親。人們?nèi)ゼ雷娑紩蠋讉€鼠曲粿，將自己的思親之情、敬祖心態(tài)、感恩言語寄予其中，焚香祭祀，緬懷先人。

小小鼠曲粿包含著福清人對已故親人的緬悼追思。